書名:【李登輝秘錄 / 李登輝秘録】
出版日期:2021/07/15
出版社:前衛出版社
供應商:前衛
作者:河崎眞澄
譯者:龔昭勳
監修:李明峻
條碼(EAN):9789578019508
頁數:336頁
版別:初版
出版地:台灣
尺寸(公分):21*15
裝訂方式:平膠裝
印刷方式: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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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中國人不會懂、台灣人不知道的多面李登輝|
「我期待《李登輝秘錄》之成書出版,能引起更多讀者關注,讓更多日本人、台灣人或中國人能以台灣現代史為明鏡,思考自己的現在和未來,朝向正確的道路,實踐躬行,戮力不懈。」-李登輝
獨家/
李登輝總統生前最後一篇出版寄語
李登輝基金會董事長李安妮父後一年特別推薦文
作者河崎眞澄中文版獨家追記
觀察李登輝/
國史館館長陳儀深.中山長老教會、李登輝追思禮拜主禮牧師葉啟祥-誠摯推薦文
懷念李登輝/
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 矢板明夫
兩岸政策協會研究員兼副秘書長 張宇韶
李登輝基金會執行長 鄭睦群
台灣駐日大使 謝長廷-共同推薦
跳脫島內窠臼,擺脫藍綠思維
透過日本記者之眼來看
以李登輝人生為主軸開展出的東亞近代史
日本全國性大報《產經新聞》,繼《蔣介石秘錄》、《毛澤東秘錄》、《史達林秘錄》、《鄧小平秘錄》等,專題式深入介紹時代重要人物之報導後,2020年推出由多次貼身採訪李登輝總統的前台北支局長河崎眞澄撰述之《李登輝秘錄》。
出版後榮登日本亞馬遜亞洲研究領域排行第一名,屢次衝上即時榜,銷售成績卓越,並獲各方媒體注目。
匯整作者長年多次採訪李登輝的口述資料與大量文獻,揭露相關機密檔案,並且採訪多位周遭重要人士,包括日文秘書、親近友人、政界人士等,呈現出李登輝的完整面向,透過史料與真實人物的回顧,勾勒出這位叱吒風雲人物的一生。同時,也經由李登輝的經歷,一窺美日中等國的東亞角力,橫跨數十年的全球政治局勢變化。
諸多首次披露的真相,是台灣人所陌生的李登輝。
藉由本書,讓我們一窺東亞政治風雲的數十年!
是關心台灣研究、台日關係者,必讀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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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完全沒有九二共識!
■密使!曾永賢等人直通中共高層
■台星關係!與李光耀的蜜月與訣別
■南非,曾是「一中一台」的希望
■拂曉政變,對決郝柏村、林洋港
■日本密會台獨頭王育德
■「生意人啦!」對張榮發與王永慶的看法
■改革!與郭茂林的東區副都心計畫
■瞞過保守派與共產黨的高招
■計退萬年國會老賊.用錢解決
■不一樣的視角:蔣經國默允反對黨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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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崎眞澄(KAWASAKI MASUMI)
產經新聞論說委員兼特別記者。
1959年出生於東京都練馬區,日本大學藝術部放送學科畢業後,1987年進入產經新聞社就職。1995-1996年由產經新聞社派遣前往新加坡國立大學華語研究中心留學。
歷任經濟部記者、外信部記者等職務後,於2002-2006年擔任台北支局長、2008-2018年擔任上海支局長。自2015年起兼任論說委員,2020年8月起兼任特別記者。
著有《歸返的台灣人日本兵》(文藝春秋發行)。共同著作《日本人的足跡》、《在闇暗中之日中關係》(兩者皆由產經新聞News Service發行),《食的政治學》、《歷史戰》(兩者皆由產經新聞出版發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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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龔昭勲
譯者留學日本,長期在日商上班,退職後投入研究台灣近代史與白色恐怖,著作有《TodesMärsche死亡行軍──從神童到火燒島叛亂犯:蘇友鵬醫師的一生》(前衛出版社)一書。目前致力於從事轉型正義外,同時翻譯各種與台灣有關的書籍及文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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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修/李明峻
台灣大學政治系畢業、淡江大學日研所碩士、日本京都大學法學碩士、博士課程。現任教於中央警察大學、中原大學。曾任日本國立岡山大學法學部助教授、政治大學國關中心助理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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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推薦序.父後一年.重新搭起台日橋梁/李安妮
推薦序.認識真實的李登輝/陳儀深
推薦序.權力是實踐信仰的工具/葉啟祥
前言.《李登輝秘錄》出版寄語/李登輝
第一章:虛虛實實的兩岸關係
來自中共高層的密電
在北京取得「不對台動武」的口頭承諾
兩岸高層的極機密管道
新加坡仲介「合辦公司」的構想成泡影
江澤民的不信任感
對「生意人」的嚴格審核
已逝獨子的「知己」也成為密使
「九二共識」變「毒藥」
中國的軍事威脅是「空包彈」
「台灣就是台灣,絕對不是中國」
第二章:在日本統治下出生
二十二歲以前是「日本人」
被阻斷世界史教師夢的台灣青年
文武雙全的「岩里政男」
「武士道就是在探索死亡」
夢幻的演講原稿「以行動實踐的日本精神」
追尋後藤新平的生存之道
「將學生時代與今日台灣重疊,胸口感到一陣火熱」
「我永遠是那個二十歲的柏老師的學生」
對「父ちゃん」的懷念
「最辛苦的是FUMI(文惠)」
客家的政治手法「不屈又頑固」
第三章:大東亞戰爭與台灣
與戰死的哥哥在靖國神社「再會」
「比日本人更像日本人」
如走鋼索般的參拜「一生都不會忘記」
拯救台灣青年的「柯爾老師」
「沒能保護您!」
「讓我成為日本陸軍步兵」
高砂義勇兵「英靈永眠故鄉」
生存在兩個祖國的人
終戰後隨即發生的「文明衝突」
勇敢戰死讓理想燃燒
第四章:政治迫害時代的苦惱
與亡命運動家在日密會
只要一百人,要建立理想國就不是夢
被帶走的父親行蹤不明
走上完全兩極命運的好友:彭明敏
專注農業的現場主義者進入中央部會
突然被憲兵帶走而覺悟可能會死
在孤立的危機下晉用本省人
日本接近北京勢所難免
被要求成為虔誠的基督徒
從蔣經國學到政治帝王學
第五章:蔣經國學校的畢業生
密令「讓在野黨成形吧」
傾聽市民心聲的台北市長
台灣版的「列島改造論」
康乃爾大學博士的黃金招牌
從「千風之歌」獲得救贖
流亡學者在美國國會遊說
深入關切安全保障的雷根
用暴力尋求民主化的矛盾
「獨裁政治必然終結」
沒有台灣人支持,政權命脈將盡
覬覦國民黨主席的宋美齡
第六章:如履薄冰的新任總統
「不可傷害要求民主化的抗議活動」
來自宋美齡的政治壓力「Listen To Me」
拂曉政變「拉下李登輝」
從「代理總統」蛻變
行政院長人事任命充滿權謀術數
滿佈荊棘的民主之路
瞞過保守派與共產黨的高招
為了民主化之故,可用金錢解決
解除「內亂罪」的黑名單
「立即終止核武開發」
直到最後都沒有說出西安事件真相的張學良
擺脫「中華思想魔咒」的一九九六年總統直選
第七章:寧靜的民主革命
台灣和中國是「特殊國與國關係」
與李光耀的蜜月與訣別
推動東南亞務實外交的「南向政策」
限制對中投資的「戒急用忍」
「以國際機構為突破口」加盟WTO
「江澤民發射飛彈」
用機密費進行美日政治工作
「朝向加入聯合國」
首次和平政權輪替
第八章:日本啊!台灣啊!
「日本政府比老鼠還膽小」
「能夠做決定的,既非日本亦非中國」
坂本龍馬的船中八策是政治改革範本
「國家前途取決於教育」
對災區的災援,加身緊密關係
唯一聽道真心話的台北特派員
兩百萬人的「人鏈」向中國說不
「還早還早,台灣還有努力空間」
後記
追記:悼念李登輝先生
附錄:奇幻的演講原稿-「日本人的精神」全文
李登輝及其家族年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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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父後一年.重新搭起台日橋梁/李安妮(李登輝基金會董事長)
二○二○年七月三十日,曾任《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的河崎眞澄先生,將其撰寫的《李登輝秘錄》日文版寄到了台灣,希望把這本著作送給我的父親。但在同一日晚間,父親於台北榮民總醫院安息主懷,因此無緣見到出版,這是非常遺憾的事情。但或許是上帝的安排,原本預計去年九月發行的《李登輝秘錄》中文版,因緣際會下選擇在父親逝世週年時出版,也讓我有機會為本書撰序。
為什麼會說是上帝的安排呢?因為如果是去年九月,當時除了要承受內心哀痛與不捨之外,還要盡孝於喪禮的各項事宜,自然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為此提筆。此外,《李登輝秘錄》日文版序就是由父親所寫,而且是他生前的最後一篇文章。沒想到在過世一週年後,我們父女能以如此奇妙的方式「同框」,因此我確信這是上帝的安排。
父親一直十分掛念台灣與日本的關係,這不只是單純因為他生於日治時期,而是認為應重視台日之間的特殊歷史脈絡,並且以此為基礎深化兩國的情誼。因此父親還在任總統的時候,便積極提升對日本的關係,卸任後也依舊為此努力著。儘管台灣與日本目前仍然沒有正式的邦交,但「台日友好」已非空泛的口號,而是事實的寫照。
雖然兩國之間還是有些待解決的問題與爭議,但就像兩位好朋友偶爾也會意見相左,不過堅實的友誼絕不會輕易消失。而日本雖有不少關於父親的書籍,但河崎先生不僅運用大量的資料,更花費了不少時間登門採訪,呈現一位日本專業新聞人視角下的李登輝,《李登輝秘錄》也成為去年日本的暢銷著作。如今中文版問世,期盼更多台灣讀者能感受到河崎先生的用心,共同回顧父親治國與處世的智慧。
我目前也接任李登輝基金會的董事長,而該基金會的創辦人與首任董事長,當然就是我的父親。事實上,父親雖以九十八歲的高齡離世,但他還有許多未竟之志。例如持續深化台灣民主、提升台灣主體意識,以及李登輝紀念圖書館的設置等等。
因此哲人雖遠,但留給我們的功課其實也是不少,因此自然不能只有懷念,而是將其遺志付諸實踐。就如同那句令人動容的話:「台灣啊,要交給你們了!」讓我們彼此共勉,因為李總統確實已將他深愛的台灣,託付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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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真實的李登輝—序河崎先生《李登輝秘錄》/陳儀深(國史館館長)
李前總統登輝先生於去(二○二○)年七月三十日去世以後,台灣各界紛紛表達對李先生的看法、以及如何紀念的主張,其中可能以「骨灰撒玉山」、「不要葬在五指山與黨國軍頭為伍」最引人注目。八月十九日家屬代表李安妮在治喪大員會議上說:父親所言「骨灰撒玉山」只是個概念,用意是顯示他希望與台灣這塊土地永遠在一起;父親若有所謂遺願,最重要的應是台灣民主更深化、台灣人民更團結。安妮小姐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深藍和深綠都反對安葬五指山,反映的是同一個邏輯,若遵從這個邏輯豈不是繼續分裂下去?
人的一生說過很多話、做過很多事,其間恐怕不乏互相矛盾的地方,但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呢?國史館參與整理李登輝大事記/生平事略時,對於李先生當年曾加入共產黨的事,也聽到是否應該略而不談的主張。事實上,李先生接受國史館口述訪談時已經坦然交代他一九四七年十月入黨、一九四八年退黨的經過。如果注意到時代背景,就會理解二二八以後不少台灣青年加入中共地下黨並非那麼信仰共產主義,而是為了反國民黨,何況當時的中共與後來「竊據大陸」且常威脅要解放台灣的中共是不同的,有什麼好避諱?
可見,要認識真實的李登輝並不容易,除了要掌握「事實」層面、還要注意歷史解釋的問題。可惜人們對於事實常採取選擇性地認識,或是基於政治立場做扭曲解釋,都是常見的事。
日本《產經新聞》記者河崎眞澄先生,在一九九六年台灣首次總統民選就曾來台採訪,二○○二至二○○六年擔任《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這段期間透過採訪與李前總統建立情誼、獲得信任;二○○五年當連戰以黨主席身分去中國訪問時,他也從台北出發全程跟訪,可以說對台灣二十幾年來的政治發展有難得的近身觀察機會。如今他將一系列專訪李前總統的文章集結成《李登輝秘錄》,日文版在二○二○年七月三十一日問世,現在經由我們共同的好朋友龔昭勳先生譯成中文、由前衛出版,正逢台灣社會熱烈關注討論李登輝的此刻,個人認為本書提供了很好的資料與視角,讓我們更容易看到真實的李登輝。
例如,評價李登輝的時候,如何看待他對蔣經國的肯定?本書用一整章(第五章)談「蔣經國學校的畢業生」,除了引用國史館出版李登輝的《見證台灣:蔣經國總統與我》,還有旅日建築師郭茂林、郭純父子,以及秘書鍾振宏、小栗山雪枝等人的證言,最重要的是作者自己的判斷:若從戰後台灣二二八事件和白色恐怖而言,蔣氏父子確是「千古罪人」,但是在東西方冷戰結構中,國民黨政權使台灣避免被中國共產黨併吞、赤化,這個側面「李登輝有意識到」。
而且,「尤有甚者,是由世襲絕對權力的蔣經國解除戒嚴與容許在野黨成立等,從而埋下民主的種子,才讓李登輝能在總統任內使台灣民主化路線開花結果。此點絕對不容忽視。」此外,對於一九七○年黃文雄向蔣經國開槍這件事,李登輝不以為然,因為「使用暴力追求民主化絕對是矛盾的」。作者同時拿黃昭堂來比較,承認這是「獨立運動家」和「現實主義政治家」基本差異之所在。
本書不只談論李登輝,而且是「透過其生涯思考台日關係,同時試圖形塑包含美國、中國等相關國家的近現代史」。作者追尋他的前輩司馬遼太郎的腳蹤,企圖鑽研李登輝的內心世界,遍訪相關人士並參考新發掘的史料,描繪出諸多不為人知的史實,謂之《李登輝秘錄》至為速配。本人願藉此機會,向河崎先生表達敬意與祝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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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導讀 《李登輝秘錄》出版寄語
從產經新聞的河崎眞澄先生口中具體聽到,希望在報紙連載「李登輝秘錄」此一企劃案,應該是我在二○一六年七月前往日本沖繩縣石垣島訪問的時候。當時,身為該報上海支局長的河崎先生也加入採訪記者團行列,他相當熱心地對我和內人提出這個計畫。
老實說,一開始我個人並沒有特別感興趣,因為,我不願意台灣前總統「李登輝」被偶像化。雖說台日無論在歷史或情感上都有著無法切割的關係,但仍然存在許多彼此無法完全理解的部分。
然而,當我閱讀從二○一九年四月開始在產經新聞連載的內容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杞人憂天。連載內容不僅耗費許多時間直接採訪我,也設法從日本、美國等地廣泛聽取許多人士的說法,並收集文獻資料進行分析,客觀地撰述相關事蹟。
同時,此事也幸虧有我完全信賴的李登輝基金會秘書長王燕軍,以及負責日本事務的秘書早川友久,他們兩位認為,當前應該保留日本記者眼中所看到的李登輝以及台灣的實像,並抱持著赤忱的熱情,努力協助使本書得以出版。
政治世界許多時候相當冷酷無情。單憑理想論和情感論,並無法讓國家與國民永續存在,甚至即便只是想維持安定繁榮,也相當不容易。對於為了讓台灣就是「台灣」,如何讓台灣得以續存?此連載實際上精確描述了我這些思考的本質。
已有不少批評李登輝的書在台出版,我個人也出版過數冊講述自己想法的書籍。然而,一位日本記者能用冷靜透徹的目光,詳盡地透過李登輝這個人來看台灣艱難走過的民主化歷程,本書應該算是開啟先例。
本書幾處評論關於我個人或環繞台灣的各個問題,回顧身為總統在那個時間點認為是正確的判斷或行動,後來也不一定絕對都是正確的。這些問題點被重新指出,其情況也確實如此。
當然,書中也有台灣年輕記者無法撰寫的內容。譬如描述我在二○○七年六月前往位於東京.九段的靖國神社參拜,並與戰爭中陣亡的兄長李登欽「再會」。日本記者為何能如此深入地理解身為台灣人的我,內心的複雜心情?內人在閱讀過程中也感到驚訝。
我在二○一五年一月出版的《新.台灣的主張》,與二○一六年六月出版的《熱誠憂國.想傳達給日本人的事》這兩本書中,皆有描述與河崎先生結緣的契機。那就是關於在日本統治時代的台灣,完成嘉南大圳的水利技師八田與一之「夢幻的演講原稿」。
二○○二年十一月,我接受慶應義塾大學學生社團的演講邀約,以八田與一為題,對大學生闡述日本人的精神,特別是強調實踐躬行這件事的演講原稿,但最後由於日本外務省不願發給簽證,導致赴日演講一事無法實現。
當時河崎先生擔任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他知悉此事後,熱心地提出「希望能在報上刊登這份演講稿」的請求。老實說,當時我對此事並無興趣。除了對原本預定前往日本演講的簽證不被許可而感到不快之外,我也有點擔心新聞報導的內容可能有所偏頗。
當時,他剛到台北赴任不久,我們也僅見過一次面。然而,我還是被他一次又一次來訪的熱情所感動,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刊登,於是囑咐秘書鍾振宏將我用鉛筆手寫的原稿交給他。但關於是否見報一事,我並未提出任何其他要求。
大概是第三天吧,產經新聞竟用全版刊登演講原稿全文。這麼一來,不單是我,連內人與鍾振宏都著實大為震驚。此事確實非常諷刺,原本已無法實行的演講,結果反而讓超過一百萬讀者直接讀到內容,也使得八田與一的存在開始在日本傳開,這真的是非常幸運。
在河崎先生擔任台北支局長期間,曾數度前來採訪。記得在二○○六年二月,他即將卸任返國前夕,台灣剛好完成「高砂義勇兵慰靈碑」的移設事宜。在連載中也有提到這件事,我十分高興能參加追悼儀式。
此外,內人也相當信賴他。二○○五年五月,我接受文藝春秋的邀稿,特別請他來家裡、拜託他代筆。那次的題目是「治癒暈眩」,文章內容描寫內人曾為暈眩所苦,而我想到有種藥物非常有效,實際上也確實發揮了療效的過程。
我一直認為「誠」是最重要的,「誠」的精神即是「誠實自然」。欲將此點付諸行動,如果沒有「實踐躬行」,絕對不可能落實「誠」的精神。終吾一生,讓台灣的民主化得以大幅進展,是我最引以為傲的事。
在專欄中也特別提到對「李登輝」這個人物在歷史上會被如何評價,但我個人絲毫不感興味。主角應該是目前活著的每一個人,絕對不應是某個人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完成民主化,或者是實現國家正常化。
無論台灣、日本或全世界,今後都將面對更為艱困的挑戰。台灣在二○二○年一月十一日順利完成第七次總統大選,蔡英文總統成功連任。我深信,我們一定會克服萬難,開拓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期待《李登輝秘錄》之成書出版,能引起更多讀者關注,讓更多日本人、台灣人或中國人能以台灣現代史為明鏡,思考自己的現在和未來,朝向正確的道路,實踐躬行,戮力不懈。
李登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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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連載:
前言
「若要討論國家是什麼,我想從國家起源論來思考台灣的實況。全世界沒有比台灣更具魅力的典型了。」
作家司馬遼太郎(本名福田定一)在一九九四年出版的《台灣紀行》(朝日新聞社)中,以這樣的文字來描述台灣。「魅力」這個詞,是司馬先生才會有的精采表現方式,的確,日本人在思考「國家是什麼」這個問題時,應該找不到比台灣更重要的存在。
台灣既是親近的鄰居,也是使人懷念的親族,甚至如同血親;另一方面,又是讓日本人感到痛心的存在。曾屬「同國」共同生活五十年,但戰後台灣卻不得不在嚴酷的國際情勢中被孤立,總不被當成「國家」對待。這般台灣的近現代史,日本與日本人都曾參與甚深,並需負上相當責任。
李登輝先生在日治時期的一九二三(大正十二)年一月十五日出生於台灣,先後就讀舊制台北高等學校、京都帝國大學(現改制為京都大學),為農業經濟學家;在諸多偶然中成為國家元首,將戰後處於獨裁政權的台灣提升為民主國家。
李登輝先生將右手高舉至頭,用日語說著:「我到二十二歲為止都是日本人!」當然,李登輝先生所說的日本人,並非指國籍或民族。他所要表達的意思是:在他的深層意識裡,迄今仍流淌著昔日光輝時代的日本教育。
「當時所有台灣人都接受日本教育。不像戰後日本受到偏頗教育的影響,那種純粹的日本精神教育,至今都還留存著。」李登輝先生笑著繼續說道。
我試圖從說出這些話語的李登輝先生身上,探詢源自大正、昭和,串連平成與令和時代的軌跡,透過其生涯思考台日關係,同時試圖形塑包含美國、中國等相關國家的近現代史。我想從李登輝先生及相關人士的證言,加上新史料,描繪不為人知的「史實」。
與日本關係密切的李登輝先生,究竟如何讓台灣從日本放棄領有權、被獨裁政權迫害、被國際社會孤立中脫胎換骨,和平開拓出讓台灣成為民主國家之路。我也很想知道台灣島上的人們如何生活?今後將朝什麼方向前進?我更期待透過對這些問題的追本溯源,了解漢民族占多數的台灣人和中國的中國人之間,有什麼共通與相異之處?
從九州經沖繩再往前,就是浮於海上被稱為「美麗島(福爾摩沙)」的台灣本島。自數萬年前就生活在島上的原住民,與數百年前從台灣海峽對岸的中國福建等地,為追求新天地乘風破浪渡海而來的漢民族共同生活。李登輝先生的祖先也是在數代之前渡海來台。據聞,從中國渡海前來的漢民族大多為男性,有些人和原住民女性聯姻生子。
深究歷史,距今一百二十五年前的一八九五年,日本在與清國的甲午戰爭中獲勝,同年四月十七日簽訂馬關條約,取得從清國割讓的台灣諸島,並將之劃為日本領土的一部分。其後,直到日本戰敗的一九四五年為止,日本有五十年將台灣視為本國屬地,提供在台生活的全體居民日本國籍,姑且不論好壞,也在台施行同化政策。李登輝先生就是在此歷史現場的其中一人。
但在終戰後,美國等盟國將台灣交給當時統治中國的蔣介石所領導的中國國民黨政權。至於原來出生在台灣、被以「日本人」教育的李登輝先生等台灣人,不僅被剝奪日本國籍,更被強迫成為「中華民國」國民。身為舊日本陸軍少尉的李登輝先生,在日本本土迎來了終戰,但也隨之失去日本國籍,於一九四六年返台。
台灣人的歷史巨輪自此逆轉。戰後四年,毛澤東率領的中國共產黨人民解放軍在「國共內戰」中獲勝,於一九四九年十月在北京成立共產黨政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而蔣介石與國民黨政權則帶著約兩百萬的軍人、眷屬以及相關人員,逃亡到自
一九四五年握有統治權的台灣。
蔣政權一面政治迫害原本具有「日本國籍」的台灣人,一面在東西冷戰的時代,與台灣海峽對岸的北京共產黨政權持續在政治、軍事上激烈對立,有時甚至有局部的戰鬥。最終仍在一九七一年失去聯合國席次,一九七二年與日本斷交等,漸漸被逐出國際社會。
北京的共產黨政權不斷強調:「中華民國(台灣的官方名稱)已滅亡。中國的正統政權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不具有國家主權。」迄今,包括不讓台灣參與世界衛生組織(WHO),長期施加各種政治壓力排除台灣,其思考的原點即在於此。
另一方面,在李登輝政權所建構的政治基礎上,今日台灣已是一個由全體選民選舉的民主化政治實體,也具備有效統治的領土,超過兩千三百萬的人口,同時擁有自己的軍隊、貨幣、金融制度、關稅領域、郵政制度等。此外,台灣還與梵蒂岡、帛琉、馬紹爾群島等十五國維持正式的外交關係。
如此說來,台灣完全具備成為「國家」的條件。但是,台灣卻不得不宣稱自己是使用蔣介石所帶來中華民國憲法」的「中華民國」,導致國際社會不易決定台灣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誠如司馬遼太郎所言,在思考「什麼是國家」此議題上,台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共產黨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黨與中華民國、台灣與李登輝,加上在近現代史上關聯甚深的日本。我託付記者生涯採訪與執筆《李登輝秘錄》,在某種程度上,也成為探問「日本是什麼?」、「日本人是什麼人?」之解答的旅程。當然,現在的台灣是外國,台灣人是外國人,不過我卻反覆思考,台灣和台灣人是否正是日本和日本人的寫照?
在找尋不為人知的史實過程中,兩岸高層間檯面下聯繫管道的「密使」等相關人士的最新證言,還有數百件在李登輝政權時代,從台灣政府在日美等國駐外據點向台北外交部傳遞的「機密電報」紀錄。我很幸運的,能擷取部分隱藏在前述檔案中的貴重資料,將其納為本書內容。
另一方面,我也直覺認為在日本文化的深層,應該有從台灣歷經漫長時光傳承的部分。由於篇幅限制無法詳述,但如「氣節」、「名譽」等武士道基本思想,與台灣原住民的想法或行為,兩者有著不可思議的共通性。這是否有可能是台灣原住民的想法隨著黑潮流傳到沖繩,經由九州、四國,接著傳到本州,最終給日本人帶來某種程度的影響呢?
若真如此,究其根源,生在台灣的人們除了漢民族也承繼原住民血脈,身處面對諸多自然災害的海洋國家;與自然環境相近的日本人之間,無論在思考方式、文化或行為模式都高度雷同,構築了相互影響的歷史與情感紐帶,此種假設應該可以成立吧?
本書多次提及「武士道」對李登輝先生有很深影響,我認為這也是他的發言能一再觸動日本人心弦的背景之一。不只是戰前受過日本教育,而是話語中某處有著雙方祖先長遠以來的連結,此點絕對不足為奇。每次見到台灣人或台灣原住民,內心總會感受到一股熱流的衝擊,我想在日本人當中,應該也有人流著台灣原住民的血液吧?
再次思考現代台灣與日本之間的緣分,首先浮現在我腦海的是李登輝先生與司馬遼太郎先生兩人交心的畫面。他們倆同年出生,也都曾以舊日本陸軍軍官身分體驗過嚴酷的大東亞戰爭,可說是所謂的戰友。兩人從一九九三年開始的連結,在一九九四年三月對談「台灣人的悲哀」時開花結果。
藉由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台灣紀行》的初版發售,更加提升台灣在日本的存在感。雖然有點自誇,不過產經新聞當時確實參與此事極深;司馬遼太郎從一九四八年到一九六一年的十幾年間,曾是產經新聞的記者,直到一九六○年以《梟之城》一書獲得第四十二屆直木賞,他才離職成為全職作家。
還有也出現在本書的吉田信行先生,他在台北安排司馬遼太郎拜會李登輝先生,當時的他身為產經新聞台北支局長,其後曾出任產經新聞論說委員長。由於這些前輩在台灣建構的實績與信賴關係,我才有機會完成本書。
一九九六年三月,台灣舉行首次總統直選,李登輝先生壓倒性獲勝連任,我相當懷念當年在台灣採訪之事。在投票日後,李登輝先生從「國民黨政權的總統」,搖身一變為「台灣的總統」。
當時在台北市的八德路,李登輝先生站在吉普車上,滿面笑容地向市民揮手致意,滿街響徹雲霄的爆竹聲,路旁擠滿狂熱興奮的市民。此情此景,呈現渴望更進一步民主化的台灣人活力。
那時,我也曾前往軍事緊張情勢持續升高的金門島,透過望遠鏡眺望對岸福建省廈門市的模樣,窺見東西冷戰的遺緒與強國的威脅壓力,真是不可思議的經歷。
遺憾的是,選戰進行中的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二日,司馬遼太郎先生遽然離世。李登輝先生的內心應該非常期待知己司馬先生,能看到、並迎接台灣民主化重大轉捩點的總統選戰結果,與之後台灣的模樣吧。
本書是將二○一九年四月三日到二○二○年二月二日,在產經新聞日刊分成七十八次長期連載的「李登輝秘錄」重新編輯,同時大幅修正並增添內容而成。同時,依照產經新聞連載的書寫方式,書中所有登場人物的敬稱皆予省略,此點尚請見諒。
二○二○年五月十五日 河崎眞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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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虛虛實實的兩岸關係(節錄)
兩岸高層的極機密管道
輔佐總統李登輝的國策顧問曾永賢,於一九九二年九月代表李登輝,在嚴格保密中,於北京與國家主席楊尚昆初次會面。
楊尚昆對神色緊張的曾永賢說:「以後請與這位先生聯絡。」他手指坐在旁邊的人民解放軍總政治作戰部聯絡部長葉選寧(一九三八—二○一六)。曾永賢透過葉選寧及其部屬,建構楊尚昆與李登輝之間兩岸高層的極機密管道。
事前未被告知將與楊尚昆會談的曾永賢,從香港經由澳門、廣東珠海,於九月二日抵達北京。隨即前往坐落於北京西北方風光明媚的玉泉山,這裡是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招待所,出面接待曾永賢的,就是葉選寧。
被稱為「太子黨」第二代菁英的葉選寧,是葉劍英(一八九七—一九八六)次子,其父與毛澤東(一八九三—一九七六)一起參加對日抗戰,列名「中國十大元帥」之一。
葉選寧過去任職工廠時,遭遇意外事故失去右手腕以下,因此伸出左手與初次見面的曾永賢握手致意。葉選寧一開口就語帶玩笑地說:「如果能讓您與您的兄長直接討論兩岸統一問題就太好了。」然而,曾永賢所獲的指令卻是要建構「不被中國統一」的極機密管道,因此面對葉選寧時,並無法說清真實來意。
葉選寧會用這句話做開場白,是因為他與比曾永賢年長十歲的親兄長曾永安關係深厚。曾永安早年留學早稻田大學,戰後前往中國,投身中國共產黨;他後來在中國成家,女兒嫁給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的幹部,與葉選寧熟識的女婿介紹兩人認識,其後曾永安與葉選寧都貌似曾在解放軍負責搜集包含台灣在內的對外情報的任務。據聞曾永安在一九七○年代病逝於天津,曾永賢的姪女則於一九九○年前後兩岸人民往來解禁後訪台,並與曾永賢取得聯繫。不過針對相關細節,曾永賢說道:「再多的,不方便說明。」
一九九三年後,曾永賢回憶:「經由香港、澳門,在泰國或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越南等地,每年約與葉選寧或其部屬見面兩次。談論彼此的內政或兩岸關係的前途等,坦誠以對,避免誤解發生,是絕對必要的。」
或許,身處海峽兩岸的兄弟倆,各自在所屬陣營執行任務,此奇特命運反而成為兩岸建構熱線的擬「信賴關係」基礎。
根據曾永賢敘述,葉選寧曾提及:「兩岸關係的修復,必須要由知道歷史的我們這一代解決。」
電話秘密通知曾永賢一九九五年七月試射導彈一事的,便是曾永賢也曾見過的葉選寧部屬。
在二戰結束後,無論日本或台灣都曾有一段時間,知識份子由於對「帝國主義」反感,競相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全心投入「共產主義」;從日本前往中國的曾永安,以及小他十歲的弟弟曾永賢兩兄弟,都是屬於這一群人。但由於從日本搭乘的船隻發生意外,使曾永賢未能前往中國,並在返台後被捕,其後被改造而「思想轉向」。
這些歷程都收錄在他二○一○年出版的《從左到右六十年》回憶錄中。
李登輝也曾語帶驕傲地說:「當時我也為了要學習共產主義而加入讀書會,因此非常熟悉相關事務。」一頭栽進共產主義的知識份子,其後是否加入共產黨,就成為人生重要的轉捩點。行動派的曾氏兄弟競相加入共產黨,表現出對中國的強烈憧憬;另一方面,學者型的李登輝僅僅只是參加「讀書會」。有些傳言說李登輝曾參加中國共產黨但後來退黨,不過李登輝本人明確否認。
「九二共識」變「毒藥」
「那是要用來併吞台灣的毒藥!」負責對中政策的大陸委員會,在二○一九年一月十六日,如此激烈明確地反駁中國。
所謂「九二共識」,是指兩岸的聯絡對口機關於一九九二年十月在香港舉行實務層級的協議,確認「中國本土與台灣是不可分」的「一個中國」原則。中國方面一再逼迫蔡英文政權接受「九二共識」,蔡英文政權則是完全否定此共識存在。
陸委會在聲明中呼籲台灣社會,「要徹底看清中國本質,不要隨便聽從信口開河的說法。」
中國國務院的台灣事務辦公室批評:拒絕接受九二共識的蔡英文政權是「分裂主義」。對主張「台灣是自己國家領土」的中國而言,接受「九二共識」與否,類似於日本江戶時代「踩踏腳底畫像」的做法。(譯註:日本江戶幕府時期,為取締基督徒(或天主教徒),德川政權會在地上擺放基督畫像,要求民眾踐踏,如果拒絕踩踏,即表示其為基督徒,將會受到懲罰。因此,「腳底畫像」意指拒絕接受就是選擇死亡的象徵。)
結果,到底有「九二共識」抑或沒有「九二共識」呢?當時擔任總統的李登輝強硬地清楚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麼九二共識。……那是曾任陸委會主委的蘇起(一九四九—),在二○○○年說出的名詞。」直接否定九二共識的存在。
關於一九九二年在香港的兩岸協議,二○○一年出版的《李登輝執政告白實錄》(鄒景雯著,印刻出版)有詳盡描述。會談雙方皆非政府代表,僅是民間組織的聯絡窗口,等於是對口機關承辦人之間的協商。
關於雙方單位的名稱,中國方面是「海峽兩岸關係協會(海協會)」,台灣方面則是「海峽交流基金會(海基會)」,雙方出席者皆為負責法務的相關人員。協議內容包括官方文件的相互認證、掛號信函遺失的保障對策等,會議也完全只針對相關實務做討論。
就在雙方開始協商的首日(十月二十八日),中國突然提出針對「一個中國」進行討論的要求,片面發表「雙方都堅持一個中國原則」的消息。但是台灣方面並不同意,事實上也根本沒有任何確認的文件。
同時,時任陸委會副主委,其後在二○○八年讓國民黨重新執政成為總統的馬英九(一九五○—),他於兩岸協議後針對「一個中國」完全否定地指出:「中共的曖昧概念,我們絕對無法接受。」
依同書描述,中國對「一個中國」問題的片面解釋,直到現在都還是兩岸對立基軸的原因。然而,僅是實務承辦人層級的協商爭議,卻反覆進行著「有」或「沒有」這樣的論述,在政治圈也非常奇特。假設實務承辦人員間真有什麼協議,但如牽涉到國家主權的重大議題,也必定需要經過最高層級的再次確認才對吧。
在香港會談之後,雙方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的工作,那就是一九九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在新加坡舉行的「辜汪會談」。這是從一九四九年兩岸分治後,首次最高層級的歷史性會談。
李登輝證實:「辜振甫先生在會談進行中,突然打電話回來給我,報告說汪會長要求承認『一個中國』,到底要如何處理才好?我回答『沒有必要同意』。」此點更清楚地說明,無論是一九九二年或一九九三年,根本從來就沒有什麼「共識」。
李登輝的看法是,國民黨在二○○○年總統選舉時大敗,在首次失去政權的恐慌中,蘇起突然說出有「九二共識」。這也是當時突然成為在野黨的國民黨大幅改變方針,開始採取對中緩和政策的瞬間。或許蘇起背後還有其他國民黨大人物操控。
李登輝支持的國民黨候選人在總統大選中敗北,結果卻將敗選的責任全部歸責於李登輝一人身上,最後迫使李登輝辭去國民黨主席。沒有了李登輝的國民黨,吞下「九二共識」這一顆「毒藥」,開始接近共產黨,希望藉此恢復國民黨的氣勢。
蘇起主張的「九二共識」,是「一個中國,各自表述」,但共產黨方面主張「一個中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而國民黨方面則主張「一個中國是中華民國」,但雙方對於「一個中國」的想法一致,只是國民黨方面稱其為「一中各表」。所以李登輝直接不屑地指出:「那是在虛構基礎上加上一層包裝。」也可以說是一種詭辯。更何況,北京方面原本就只有「一中」的想法,完全沒有「各表」的意思,這是相當明確而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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