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處 康文炳 (所有圖文版權皆屬原著作權人所有)
如果有兩個陌生人同時溺水,你只能救起一個人,而你隨機救了A,沒有救B,你會受到讚揚。但如果,你「選擇」救A,而沒有救B,你不但不會受到讚揚,反而會遭受道德的拷問──你憑什麼決定救A,不救B?
對於「陌生人」,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力,而只能如超市選購同批號的標準化商品一樣,隨手拿一個。
道德,沒有分別心。
但如果有兩個人同時溺水,一個是陌生人,一個是你老婆,你只能救起一個人,而你「選擇」救你老婆,沒有救陌生人,你不會受到道德的拷問,因為這涉及的是倫理的問題。
倫理,有親疏之別。
當然,如果你「選擇」救陌生人,而沒有救你老婆,那涉及的可能是別有所圖的問題。(譬如,現階段那些一心想把台灣的口罩防護衣送往中國的人。)
不過,從人類之愛到自我求生,道德與倫理的邊界也不是那麼截然畫分的,它的中間線往往隨著生存環境的鬆緊而左右游移──生物/人類;外國人/華人;中國人/台灣人;武漢人/上海人;外人/社區人;不是一家人/一家人……。
隨著疫情的蔓延與逼迫,求生自保的本能,必然會一再叩問我們道德與倫理的邊線:誰是他者,誰是自己人?
有時,不要覺得自己比較高尚,也許,我們只是比較寬裕而已。